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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文联 | 访谈 |《连云山的铃声》,作家肖静带你去看深山这所“单师学校’”
时间:2022-09-28 来源:武汉文联 作者:武汉文联 浏览量: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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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湖南省岳阳市平江县的连云山腹地,坐落着一所特殊的学校——大岩小学。准确地说,是一个教学点。教学点的校长、班主任、语文老师、数学老师、科学老师、书法老师、体育老师、美术老师、劳动老师、生活老师,还有门卫、保安、修理工、清洁工、服务员、厨师等,全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胡厚兴。他凭一己之力承担学校所有岗位,在大岩小学默默坚守、教书育人43年,以淳朴而灵动的方式启蒙了乡村三代人、1000多名学生,用瘦弱的身体托举起孩子们的明天和山村的希望。

一师一校,坚守半生

 
  最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肖静的报告文学《连云山的铃声》由湖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使得胡厚兴这位平凡而真实,有温度、有德行、有智慧的乡村教师形象进入人们视野。同时,这部作品也得到文学界和出版行业的肯定,先后入选2022年湖北省主题出版重点选题、2022年度湖北省“六个一百”优秀文艺作品、2022年度湖北省公益学术著作出版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肖静是如何创作出《连云山的铃声》的?一人一校,胡厚兴43年如何坚持下来?大岩小学被称作“单师学校”,大山深处的“单师学校”是怎样的存在?带着读者想了解的问题,武汉文联新媒编辑同肖静进行了访谈。

  武汉文联新媒:您是怎么想到写这篇报告文学的?

  肖静:我在三年前写过一个关于大山孩子的小说《里扎》,写完之后,我深感自己对大山里的孩子了解还是太少,就想找一所学校,多了解大山孩子的生活以及成长,便于写作儿童文学的长篇。于是就在平江教育局的精心安排下,到湖南省岳阳市平江县的大山里走访了三所特殊的学校,加义镇连云村的大岩小学,是其中一所。没有想到,到了大岩小学,了解到胡老师的感人事迹后,我就决定直接写关于山村教师的报告文学了。

肖静与胡厚兴老师、孩子们在一起

 

  武汉文联新媒:胡老师身上最触动您的是什么呢?

  肖静:我很难用几个词来形容……胡老师患有风湿性坐骨神经痛,发病时靠椅背支撑身体;患有植物神经紊乱导致的胸口疼,经常拉开抽屉抵住胸部坚持上课;他还患有严重的神经性咽喉炎,很多时候,说话困难,他就想法子用口型、手势配合板书、卡片教授学生;从教40多年,遇到过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困难,他想尽办法也要上课,从来没有请过假;60年间,他只去过长沙、南昌和北京。他一直对我说,他的一生很平凡,做的事太小太小, 没什么可写的。但我觉得,胡老师身上有一种大爱无言的力量。所以,回到武汉后,我就决定写他的故事,并着手搜集资料。

胡老师的办公室很简陋,墙上挂着横幅:一切为了孩子,为了一切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

 

  武汉文联新媒:异地采访难度可不小啊。

  肖静:是的。刚开始是异地采访。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以为通过微信采访就行,还可以通过视频看到所有的场景。哪知,胡老师每天要上一整天课,没时间用微信。我提的问题,他往往几天以后才看到、回复。胡老师是个实在人,他不会用电脑打字,每天放学后做完全校清洁,就再工作一小时,将他的经历写在练习本上,然后通过微信拍给我。这样的采访方式,我所得到的信息是极其有限的。于是,我决定前往连云山到乡村进行细致的实地采访。我开车上了高速,从武汉汉口到岳阳平江连云村,全程三百多公里,一直开车,得四个多小时,如果中途稍作休息,需要五个小时。进山后,村部前任支部书记黄明珠大姐陪我上了连云山,去了纯溪源头,她还陪着我走村访户。黄大姐与胡老师是小学同学,她说:“胡老师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除了教书,就是帮妻子干农活。他是一位好老师。”村里幼儿园的杨全玉老师也陪着我走访了不少地方,她也耐心地向我介绍胡老师的情况。我不仅采访了胡老师本人,还采访了他的家人、朋友、同学、同事以及村干部、村民、学生、学生家长等。回武汉后,又通过微信和电话和他们联系,获得了大量素材。光素材收集、整理至少花了四十多天。所以,胡老师看过书后也说:“书中写到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个细节,都很真实,还原了我几十年的经历。”

肖静在连云村走村访户搜集素材

 

  武汉文联新媒:听说您还翻了胡厚兴老师的”垃圾箱“?

  肖静:呵呵,那是胡老师的自谦。他说的“垃圾箱”,是他四十多年的“班主任手册”,里面详细记录了他每一天备的课、每位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以及他所做的工作。我是看到他现有的班主任手册,推断出以前也一定有的。胡老师说有,还都保存着。于是,我对这些班主任手册进行了认真研读,从中了解胡老师多年来的教学工作和教学过程中的所思所想。其中有一些,已作为素材写进了《连云山的铃声》。

胡老师的班主任手册

 
  武汉文联新媒:听上去采写过程非常琐碎和麻烦,您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过放弃这个选题?

  肖静:犹豫过。相比于其他文学体裁的创作,报告文学的自由度要少一些,不能有任何虚构,要通过调查、采访、搜集获得第一手材料,写作前的案头工作难度巨大。但我还是坚持写下来了。因为胡老师对学生们的好多做法都令我感动。比如,2021 年,他荣获了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第七届“TCL 希望工程烛光奖计划”奉献奖,主办单位两次通知他分别到上海、深圳参加颁奖典礼和培训,所有费用都由主办单位安排。他没去。因为需要一个星期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代课老师,一想到孩子们会缺课,胡老师果断放弃了领奖。他的一位在平江一中任教的学生对我说,您千万不要把我的老师拔高了。他以为我会像写英雄模范人物那样去着墨。我告诉他,我不会那样写的,我只想还原,还原,就很感人了。说实在的,许多人问我,认为我一个人跑进山里吃了不少苦。其实那都不算苦。胡老师近半个世纪以来在工作和生活中对于师德的躬身践行,令我感动,令我震撼,他的人格力量,让我触摸到了高尚,使我的灵魂得到洗礼。这些感受都是发自内心的。胡老师是千万个优秀教师的代表,我就是想把胡老师的故事写出来,我想告诉人们,这世上还有许多高尚的灵魂,就在我们身边,他们奉献了一生,却点燃他人的希望。

 

  武汉文联新媒:在您眼中,胡老师是怎样一个人?

  肖静:胡老师年近花甲,中等个子,皮肤有点黑,发际线生得很高,相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初看上去像一位普通农民。但是,同他进行交流后,你会感觉他是一位内心丰沛、富有情怀的老师。

  武汉文联新媒:胡老师一个人教一所学校,怎么做到的?

  肖静:我在书里都有详细的描述。“单师学校”一般指的是,一名教师负责一所学校的全部工作,也称教学点。胡老师的一天是从当保安开始的。他先要到学校开门,打扫卫生,然后按课表上课。所谓的“复式教学“,教室里,左边是一年级学生,右边是二年级学生。胡老师每天为学生们上课,都会将一节课的时间一分为二,一年级和二年级各二十分钟。也就是说,胡老师每天从进校门开始到学生们放学回家,上完语文上数学,上完数学上美术,上完美术上科学……上完一年级的课,再上二年级的课,一直不停。黄昏,等学生们都离开,他还要清理整个学校,履行完”清洁工“的工作,才回家。

单师、复式教学,胡老师不仅坚守下来,教学还很灵动

 
  胡老师是如何上课的,我也在书中有一些原原本本的记录。上数学课,他会把美术和数学结合起来,让孩子们从不同角度画一个圆柱体,再让孩子猜每个圆柱侧面是谁画的?上语文课时,教室里飞进来一只画眉,他并没有说”不要看鸟,集中注意力上课“之类的话,而是放下课本,任凭学生们自主地观察,甚至还向学生提问:“你们刚才看见的是什么鸟啊?它长得怎样?你们造个句好吗?”春天蒲公英开花的时候,他就带着孩子们去田野观察蒲公英开的花在空中飞舞是什么样的景象;冬天,他会让学生们亲近雪花,并布置观察作业。下了雾,他也会提醒学生们观察雾在浓密和散去时的不同状态。
  他是怎样的一位全科老师?他不仅教书本,还教哪些知识?他是怎样通过无声的讲课,让学生们搞懂、学好、弄透的?
  书中故事都能一一解答你的疑惑。

  武汉文联新媒:为什么会出现单师学校呢?

  肖静:大山深处,地处偏僻,居民分散,只要还有山里的孩子想在家门口读书,像“大岩小学”这样的“单师学校”就得办下去。哪怕只有一个孩子,也要保证有学上。我走访的三所学校,就有两所是单师学校,在平江还有不少这样的教学点。我会持续关注。走进大山,带给我许多感悟和思考。大山深处需要被看见。

  武汉文联新媒:您这次通过写书对深山里孩子的了解更深入了吧。

  肖静:有了一些了解。这次,我主要接触的是大岩小学的孩子。胡老师把他们教得很好。孩子们非常淳朴、聪明、可爱。第一次去时,我给孩子们上了一堂朗读课。在我准备离开时,两位学生很快地画了两幅画当作礼物送给我。一幅画着彩虹、爱心、小花、气球,另一幅画着彩虹和蓝天。她们还向我解释:“彩虹,代表美丽、美好 ;两颗爱心,代表爱;两朵小花,代表喜欢;蓝气球的意思是‘送给你’。”两幅画上都用彩色笔写着“肖老师我喜欢你”。当我接到如此纯真纯美的礼物时,我的心被融化了。

  武汉文联新媒:您的新书书名《连云山的铃声》起得真好,很有画面感。

  肖静:谢谢!我听说连云山有“连云山上山云连”的村对,至今无人对上。就是形容连云山云雾飘渺,景色迷人。我们说,乡村振兴,得有乡村的文化教育事业做基础,所以山村的教育事业就是山村社会发展的动力,没有人坚守山村的学校,没有人甘于奉献,山村的孩子成长道路无疑将更加艰难,从这个角度来讲,山村学校的铃声便是山村的希望。《连云山的铃声》希望乡村教育惠及每一个大山里的孩子。

 

  肖静在《连云山的铃声》序章里写道——

【书籍节选】

 

他眼里只有连云山

 

  胡厚兴第二次出远门,是到江西南昌。

  时间:2005 年秋天,胡厚兴 43 岁

  9 月的一天,胡厚兴家接到邮政局递来的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二儿子胡毅被江西信息应用职业技术学院录取。家里出了一位大学生,应当高兴才是,可胡厚兴没有。胡毅本人也没有。

  胡毅上学时,胡厚兴曾无数次要求胡毅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师范学院,和他一样,当一名老师。胡毅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根本不听。

  胡毅印象最深的是四五岁时,母亲干农活儿、做家务、喂鸡鸭鹅、喂猪牛羊,父亲在学校教书,胡毅和哥哥没人管,经常被关在房间。

  胡毅还听哥哥胡迎春说过一件事:献钟距离大岩村 5.4 公里,成人步行需要 75 分钟左右,骑自行车需要 30 分钟左右。哥哥胡迎春在献钟小学上六年级时,有一次放学后与同学吴块青等值日打扫卫生,打扫完教室、摆整齐课桌,天渐渐黑下来。

  胡迎春和吴块青沿着纯溪跑着回家,跑了一两公里路时,到了红石堰,胡厚兴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出现在眼前,胡迎春高兴极了,往车后座一跃而上:“爸爸,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吴块青,快上来。”吴块青刚坐上去,车头翘了起来。

  胡厚兴对胡迎春说:“你下来,块青家比我们家远,还有十多里,我先送他回去。”胡迎春不情愿地下了车。过了许久,胡厚兴返回接胡迎春,看到其他学生,又让胡迎春继续自己走,而胡厚兴一趟又一趟地送学生们回家。待胡厚兴接上胡迎春回到家时,月亮出来了。胡迎春委屈极了,回到家就跟胡毅诉苦。

  胡毅懂事后,发现父亲上完课还要上山砍柴、下地种田,他为数不多的工资为不少学生交了学费,但凡家里要用钱,就去借,紧巴巴地维持生计。父亲无时无刻不在教育胡迎春、胡毅兄弟俩生活要节俭。教师清贫的形象,深深刻在胡毅心中。当老师太苦了。说什么,胡毅也不愿报考师范大学。

  接到录取通知书后的几天,父亲没一点笑容。胡毅知道父亲的希望落了空,直到要去学校报到,胡毅才觉得有些忐忑。

  9 月 29 日清晨,虽说进入秋天,但天气依然炎热,胡厚兴仔细地把行李检查了一遍,把头天晾凉的一壶水灌到大可乐瓶子里,将屋后的泥土捏了一撮塞进瓶口。这是防止水土不服的方子。胡厚兴几年都难得买一件新衣服,平时架子上。衣服早干了,妻子宋珍瑜收下来递给胡厚兴换。胡毅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就这样,穿戴整齐的父子二人,一人拖行李箱,一人背包,往村口去坐三轮车到献钟,然后转乘长寿街到平江的大巴车到平江汽车站,乘上了开往南昌的长途汽车。

  汽车沿着崎岖的山路上下颠簸。胡厚兴说:“青伢子啊,你一个人在外,凡事都要靠自己,最要注意的就是安全。”胡毅点点头,他曾用名“胡青春”,上学后才改名“胡毅”的。

  “住集体宿舍,要尊敬老师、团结同学,不要羡慕条件好的同学,更不能偷东西、抢东西,绝不能做违法的事。”这样的话,父亲不知说过多少次了,胡毅默默地点头。小时候,他家屋后不远处的房子里住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奶奶,母亲忙着砍柴时,胡毅兄弟俩没人带就被关在房间,老奶奶会送点东西给他们吃。老奶奶在屋旁种了几棵板栗树,到了板栗成熟的时候,邻家的小孩子就去偷偷摘了吃。胡毅清楚地记得老奶奶送板栗的一幕。老奶奶每次都是摘好了送到胡家:“厚兴哪,你家教好,就只有你家两个伢子不偷东西吃,我送些板栗给伢子们吃嘞。”

  “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遇到事情要动脑筋灵活处理,”胡厚兴继续唠叨,“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也没啥出息。你们兄弟俩多到外面闯闯,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

  胡毅说:“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辗转一天,父子俩到达南昌时,太阳已下了山。

  两人又累又饿,胡厚兴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就着凉水,父子俩填饱了肚子。夜幕降临,距离学校还很远。

  无奈之下,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这是胡厚兴父子第一次“打的”。胡毅心里有些害怕:天都黑了,会不会遇到坏人呢?他悄悄看一眼胡厚兴,见父亲脸上并无惧怕神色,才放心地随同父亲上了车。

  天越来越黑,学校的灯光在前面闪烁,终于到学校了。父子俩到学院办完手续,来到学生宿舍楼。

  先来的同学很热情,帮他们将东西放好。其中一位同学说:“叔叔,您睡我的床吧?”“那你呢?”“我和其他同学挤一挤。”

  看来儿子的同学都挺懂事的。胡厚兴心里有些安慰。

  第二天,胡厚兴对胡毅说:“青伢子,我去买车票,如果没买到再回来住学校。”

  胡毅说:“吃了饭再回吧。”

  胡厚兴说:“我不饿。”

  胡毅说:“那怎么行,走,一起吃碗面条去。”

  两人到了饭馆,胡毅点了一碗牛肉面,胡厚兴不要,扭头问老板最便宜的面几块钱。

  胡厚兴要了一碗四块钱的面,里面除了面条,就是清汤。吃完,胡厚兴就上了公交车。

  望着父亲的背影,胡毅心里难受极了,他真想告诉父亲, 自己并不是排斥当老师,父亲在村里德高望重,村民都喜欢父亲、信赖父亲,他内心里对父亲是特别敬仰的,只是他此生不想过得像父亲那样清贫。

  直到公交车拐了弯,胡毅才返回学校,一个人沿着操场走,实在忍不住,躲在操场一角哭了。

  若干年后,35 岁的胡毅想起少年时的叛逆,非常后悔。父亲对他的爱如此深沉,而他并没有达到父亲对他的期望,内心一直觉得亏欠父亲。如今,他 8 岁的女儿胡馨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胡毅有个愿望,希望女儿长大后当老师,那就完成父亲的愿望了。

 

【评论者言】

乡村教师的珍贵全息影像

  “肖静是有脚力、有眼力、有脑力、有笔力的作家,正当诸多作家追求重大题材、宏大叙事时,作者却两次走进深山,采访数日,写出了一位微光成炬的教师形象。她的这部新作给我们带来了阅读的惊喜,其节制的笔墨、不事雕琢的故事叙说,是自洽的时代逻辑和个人逻辑的圆通相融,是广角呈现乡村教师的珍贵全息影像。”

——李伟(教育专家、儿童文学作家)

 

 

山村底层教育需要社会关注

  “单师学校”平时只是听闻,少有关注,更没有实地采访。但就是这样缺少关注的地方,成就了肖静老师《连云山的铃声》这部作品,展现了胡厚兴老师“一切为了孩子,为了一切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的坚守与信念。
  我也是孩子的家长,现在家长们关心更多的是一些大校,名校,名师。想尽办法也要为孩子们创造一个好的教学环境。我们不能说这种现象有错,这是大气候所致。但像大山里的孩子们,能有书读就不容易了。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要让孩子们接受优质教育,像胡厚兴老师就是“单师学校”最典型的代表。《连云山的铃声》第二章里写到“每一个孩子都得上学”。在山里,单亲孩子多,留守儿童多,甚至还有不少残疾家庭,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好多正是上学年龄的孩子因为家庭而选择放弃学业,但胡厚兴老师不允许他的学生失学,他觉得越是山里的孩子越要接受教育,这数十多年,他通过苦口婆心做工作,挽回了多少失学的学童,没人准确统计,这是生活版的“一个都不能少”。
  感谢胡老师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山区教育,献给了山村孩子,感谢肖静把敏锐的目光投向山区教育,让我们感受到了山村底层教育需要社会关注。

——彭世民(平江县文联副主席)